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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止观与养生

发布时间:2019-11-15 09:47:06    编辑:    阅读次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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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止观与养生
  1、止观略说
  与禅宗的修习禅定相类似的,还有天台宗的修习止观。天台宗是第一个中国化的佛教宗派,它继承龙树的思想,以《法华经》为主要依据,主张“一念三千”、“三谛圆融”等观念,对后世影响尤大。它的创始人是隋代的智顗,尊称智者大师。他撰写了一系列的著作来具体阐发修习止观的方法。这些修习止观的理论与方法,对指导佛教徒的修行实践很有意义。也是中国佛教养生学的重要组成部分,因此需要稍微详细地予以介绍。
  止观是佛教典籍中常见的一个术语。止,为梵文.amatha的意译,大体指止息一切外境与妄想,专注于一念;观,为梵文 vipa.yanā的意译,大体指以智慧观察思维特定的事物或道理。因此,在戒、定、慧三学中,止属于定学的范畴,观则属于智慧的范围。
  智者大师非常注重止观的修习。他在《修习止观坐禅法要》中说:
  若夫泥洹之法,入乃多途,论其急要,不出止观二法。所以然者,止乃伏结之初门,观是断惑之正要;止则受养心识之善资,观则策发神解之妙术;止是禅定之胜因,观是智慧之由藉。若人成就定慧二法,斯乃自利利人,法皆具足。……当知此之二法,如车之双轮,鸟之两翼,若偏修习,即堕邪道。
  “泥洹”是“涅槃”的旧译名。智者是说,要达到涅槃,有多种方法,但其中最紧要的,离不开止、观这两种方法。因为止是消除烦恼最基本的办法,观是断灭迷惑之念的正确途径。修止可以培养心性,观可以启发智慧,所以止观也就相当于定慧,依次修行,可以自利利他。同时,智者还告诫,修习止观,必须二者兼修,不得偏废,否则会坠入邪道。智者将止观比作“车之双轮,鸟之两翼”,这个比喻,十分著名,形象地体现了天台宗教观双运,解行并重的宗旨。简言之,就是要将理论探讨和实践修行相结合。
  天台宗的止观学说虽然与禅家定慧有相似之处,但智者大师对于止观也富有细微而独到的理解。根据《摩诃止观》卷三上对止观的解说,智者将止、观这两个概念各立三义,称为“三止三观”。“止”包含三重意义:一是止息,即是一切烦恼和妄想寂然停息。二是停止,就是将心念系于一端,停住而毫不动摇。三是对不止止,即通过不止来明白止的意义。这需要稍作解释。佛教认为无明的烦恼与真如法性并无二致,也就是我们常说的烦恼即菩提。为什么这样说呢,有烦恼,就是不止,具有真如法性,就是不动,就是止,二者是相对待而成立的,假如你明白了何为烦恼,则当然也就明白了何为清净。假如你不知道何为烦恼,那么清净也就无从谈起。因而,只有了解了什么是“不止”,才能领悟什么是“止”。这就叫“对不止止”。观也包含三重含义:一是贯穿,就是利用佛家的妙用智慧穿灭烦恼。烦恼像岩石一样坚硬,但智慧犹如金刚利锥,直穿过岩石。二是观达,就是说观智通达以契会真如,通过智慧达到清净的本源,即“般若”。三是对不观观义,即对不观而明观之义。我们称无明为不观,称法性为观,无明与法性本来并无二致,是相对而论,相对待而成立的。所以只有通过了解不观的含义,才能明白观的意义。概言之,止观就是在止息烦恼妄想的基础上,通过心念专一的修习,达到用智慧观照一切现象和事物的目的。
  止观又可分为三种,即渐次止观、不定止观、圆顿止观。智者的门人灌顶在《摩诃止观》的序文中说:
  天台传南岳(慧思)三种止观:一渐次、二不定、三圆顿,皆是大乘,俱缘实相,同名止观。渐则初浅后深,如彼梯磴。不定前后更互,如金刚宝置之日中。圆顿初后不二,如通者腾空。
  其实,这也是修习止观由低到高的三个层次。渐次止观即先持守五戒、修十善,次修禅定、无漏、慈悲等,进而观实相真理,由浅入深,渐次修行之观。智者论述渐次止观的著作主要是《释禅波罗蜜次第法门》。不定止观即不是依照一定的次第修习,随顺众生的根机,酌情而行。任修一法,依过去宿习善根所发,豁然开悟而证实相,得无生忍。智者论述不定止观的主要著作是《六妙法门》。圆顿止观即修止观法时,不渐次从浅至深,而由初时即直缘纯一实相,实相外更无别法可资体达。智者论述圆顿止观的主要著作是《摩诃止观》。此外,智者撰写的《修习止观坐禅法要》,又名《童蒙止观》,深入浅出地介绍了止观的修行方法,其中的关乎养生的内容,尤其值得我们重视。
  智者对于“渐次止观”的论述,主要集中于《释禅波罗蜜次第法门》一书。此书是他在金陵(今南京)瓦官寺时所撰述,后来经过门人灌顶的编辑,删定为十卷。在此书中,智者将禅波罗蜜次第法门归纳为“十意”。先阐明禅波罗蜜的大意及修习的目的,再从“修证”、“果报”、“起教”、“归趣”等诸多方面,论述了禅波罗蜜的内涵和修行方法。
  智者首先指出,修禅波罗蜜应有正确的目的,有十种人不能修禅波罗蜜,因为他们修习的动机不纯。比如有些人是为了追求名闻利养而修习,有些人是为了眷属而修习,有些人是因为嫉妒他人而修习,这样的修习目的都是不对的,所发的也就不是禅心。又有些人,因为害怕死后堕入恶道,遭受苦报,所以修习,有些人,因为想要智力增加而修习,有些人,为了摆脱生老病死,追求涅槃而修习,这样的人,虽然其目的之善恶不同,但在智者看来,这些人因为“并无大悲正观”,所以“修行禅定,终不得与禅波罗蜜法门相应”,只有出于四弘誓愿,即“未度者令度”、“未解者令解”、“未安者令安”、“未得涅槃令得涅槃”的修习止观,才能得到清净菩提心。
  《释禅波罗蜜次第法门》对修习止观的解说比较复杂,当代学者苏树华先生认为,禅波罗蜜次第法门具有三个特点:第一是次第渐修,有为禅定。第二是方便对治,二元相待。第三是作意观想,以妄治妄。鉴于《释禅波罗蜜次第法门》的这三个特点,以及容易造成的禅修偏差,他又提出三个方面的建议,以求“避免偏差、速证菩提”。一是“次第渐修”之时,莫忘“究竟了义”之旨。二是“方便对治”之时,莫忘“绝待至真”之旨。三是“作意观想”之时,莫忘“诸想同源”之旨。
  不定止观与渐次止观不同,不要求按照渐进次第的顺序修习,而是根据修习者根机的不同,不限于任何一种特定途径,而直探诸法实相的修习方式。其实正是针对本体的把握,因此正是本体论途径的功夫型态。正如智者《六妙法门》所云:“悉是约数说诸禅也,虽数有多少,穷其法相莫不悉相收摄。以众生机悟不同,故有增减之数,分别六物,今言六者,即是约数法而标章也。”说明所谓的“六妙”之六并非一个实数。法门虽分六,但六门互通,任修一门皆可入于涅槃妙相。修证的不次第性与随机性是其所要强调的。从现代的观念来看,“不定止观”其实是在“渐次止观”基础上更进一步,直接给予进行修行活动的实践者以自由,而这种自由运用之所以可能,其实是修行者以实相为方向进行修证功夫时,修行者的实践者是其心自我解脱的一个过程,此过程只以主体当下的身心状态为进度。因此说止观皆不依定法,称为“不定止观”。不定止观也可以说是修行者主体活动不依定法、切实实践的修行法门。
  《六妙法门》最后说:“法界圆通,诸佛菩萨所证法门,始终不二。”说明智者已经认识到圆通之不二法门的重要性。在《摩诃止观》一书中,智者主要论述了“圆顿止观”这一法门。《摩诃止观》卷一上对于“圆顿止观”有这样的解说:
  圆顿者,初缘实相,造境即中,无不真实。系缘法界,一念法界,一色一香,无非中道。已界及佛界、众生界亦然。阴入皆如,无若可舍;无明尘劳,即是菩提,无集可断;边邪皆中正,无道可修;生死即涅槃,无灭可证。无若无集,故无世间;无道无灭,故无出世间。纯一实相,实相外更无别法。法性寂然名止,寂而常照名观。虽言初后,无二无别,是名圆顿止观。
  这段话大意是说,圆顿止观的对象、境界是诸法实相,是“造境即中,无不真实”的中道实相。五蕴即是真如,烦恼即是菩提,边邪即是中正,生死即是涅槃,一切诸法,就是纯一实相,实相之外再没有别的对象。一切诸法的本性是空寂的,这就是“止”,虽然空寂,但永恒地观照着,这就是观。止与观之间虽然先说止,再说观,但两者并无差别,这就是圆顿止观。
  三种止观中,最终体现智者止观思想与天台宗止观思想体系的是圆顿止观。除了《释禅波罗蜜次第法门》、《六妙法门》、《摩诃止观》三书之外,智者还撰写了一部重要的著作《修习止观坐禅法要》,又名《童蒙止观》或《小止观》。顾名思义,这是一部简要阐述止观思想与修持方法的著作,可以视为《摩诃止观》的简写本。内容相对通俗易懂,据说智者的胞兄身患疾病,十分痛苦,为了延长兄长的寿命,以及为未来佛门弟子的修习止观提供指导,智者撰写了《童蒙止观》一书,因此,其中涉及的养生理论,受到历代读者和修持者的重视。
  2、修止观的“具缘”与养生
  在修习止观之前,需要具备一些内外条件,或者称为准备工作,智者将此称为“前方便”。他说:“行者于初缘中,善巧修习,故名方便。 ”(《释禅波罗蜜次第法门》卷二)在《释禅波罗蜜次第法门》和《童蒙止观》中,都对前方便有所阐述。根据《释禅波罗蜜次第法门》卷二的说法,“前方便”有内、外之分,内方便就是“定内用心之法”,外方便就是“定外用心之法”,外方便共有五种,每种五法,共二十五法:第一具五缘。第二诃五欲。第三弃五盖。第四调五法。第五行五法。该书卷三上则将内方便分为五种:一先明止门,二明验善恶根性,三明安心法,四明治病患,五明觉魔事。
  我们这里主要介绍五类二十五种“外方便”。
  一、具五缘,就是发心修行止观者必须具备的五种外缘,即外在条件:一要持戒清净,二要衣食具足,三要闲居静处,四要息诸缘务,五要得善知识,这就是所谓的“五缘”。其中的衣食具足、闲居静处、息诸缘务三缘,与养生尤其相关。
  根据《童蒙止观》的说法,衣食具足方面,穿衣的规定分三类,一类如雪山大士。相传释迦牟尼曾在雪山修行六年,故称为雪山大士。释迦随便有一件衣服蔽体即可,因为他不游人间,具备忍耐寒冷的能力。第二类如迦叶尊者,常受头陀法(头陀法是佛陀最早为弟子们制订的生活规范),只畜粪扫衣、三衣,不畜别的衣服。粪扫衣由世人所弃的零碎布帛缝缀成的,三衣即集碎衣、中偕衣、下衣。总体而言,这些衣服都是由零散布料制成,十分俭朴,穿上后不会起贪著之心。第三类就是一般的初修者,他们若身居寒冷的地方,在耐寒的能力尚未修成之时,释迦也允许他们在三衣之外,储备一些必需的衣物,但只要足够御寒就可以了,假如贪求积聚,就会是心迷乱,妨碍求道。饮食的规定有四类。第一类是得道有方的上人大士,他们久居深山,与世隔绝,只需山中草木瓜果即可赖以生存。第二类是头陀,他们靠乞食为生。这种乞食法能破四种邪命。所谓“邪命”,就是靠歪门邪道活命。按照《大智度论》的说法,有五种邪命:第一是为了获得利养,诈现异相,或是奇特花招。第二是自说功德,劝人布施。第三是占相吉凶,用神异控制人心。第四是示现威势,令人畏敬。第五是称说所得的供养,以招人效法。智者所讲的破四种邪命,应该是指第一、二、四、五种。出家人破除邪命,便可以依正命自活。第三类是在阿兰若处(闲静之处),由檀越(施主)送食。第四类是于僧中洁净食。具备了以上的条件,方可称为衣食具足。假如没有这些前提,则修行者会不安于隐居,妨碍求道。在四种饮食法中,智者尤其推崇上人大士的食法,《摩诃止观》卷四上所说更详:
  深山绝迹,去远人民,但资甘果、美水,一菜一果而已。或饵松柏,以续精气,如雪山甘香藕等。食已系心,思惟坐禅,更无余事。如是食者,上士也。
  为什么智者大师如此推崇这样的饮食呢?因为此种饮食有两大特点,一是自然,二是简单。山间自然生长的蔬果,当然比现今人工培植的要有利于人体健康,因为它们就依靠山泉滋养,腐叶为肥料,不施用农药化肥激素,没有污染,日照充足,可说是汲取了大自然的精华,天地的灵气。用现代的科学标准来衡量,这些新鲜的蔬菜水果含有大量氨基酸和维生素,对人体有百利而无一害。再有,就是饮食的简单。这里没有大鱼大肉,没有“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挑剔,就地取材,因地制宜,有啥吃啥,饮食称为禅修的组成部分,没有过多的讲究。
  闲居静处,也是修止观的前提条件之一。《童蒙止观》解释说,“闲”就是不去干诸多事情,“静”就是没有混乱喧闹。闲居静处,主要可以居住在三个地方,以修禅定。一是深山绝人之处,二是头陀兰若之处,离开人群聚居的地方很近,不过三四里,此处不闻放牧之声,也没有各种混乱和喧嚣。三是远白衣住处,清净伽蓝中,也就是僧侣聚居的庙宇中,这些地方都可以闲居静处。《摩诃止观》卷四下对于闲居静处的好处有详细说明。智者认为,选择居处要有随遇而安的态度,若随自意触处可安。修习三种三昧必须有好的环境。一是深山远谷。二是头陀抖搂。三是兰若伽蓝。因为深山远谷路途艰险,人迹罕至,与世隔绝,因而不会有什么外人来打扰你。修行者可以一心修习禅观,将外界的毁誉置于度外,求得内心的宁静。头陀抖搂离开人们聚居之处有三里的距离,身处其中,与外界交往也就不那么频繁,得以远离烦恼,因此此处为次。兰若伽蓝闲静之寺,修行者独处一房,不与外界事物发生联系,得以闭门静坐,思考佛法的真谛,这里比头陀抖搂又次一些。除了这三个地方,别的地方都不可用来修习。市井边上,喧闹的寺庙,都不是修行的好地方。修行者安身入道必须谨慎地选择,如果有了良好的环境,就不须在转移了。智者并认为,选择这些环境处所来修行,具有理论上的依据。他将这三处居所与中、假、空三观联系起来,认为修行者要观照的,是佛教的真理。而中道法相幽远深邃,七种方便绝迹不到,所以名之为深。中道法相高广不动,所以名之为山。中道又远离二边,所以称之为静。中道法相不生不起,所以称之为闲。头陀处,就是出假之观,此观与空相邻。如果是身处闲寺一房中,即从假入空观也。因为寺庙本是众人喧闹的居处,而修行者能安静处一室,则表明能即假而空。由此,智者又得出结论,体悟了中、假、空三谛就是止观之处,修行者其实也不必非要隐遁到山林或密室中去。
  至于“息诸缘务”这一“前方便”,《童蒙止观》认为有四层意思。一是息治生缘务,就是不作有为的事业。二是息人间缘务,就是不追寻俗人、朋友、亲戚等,断绝人际交往。三是息工巧技术缘务,就是不作世间工匠、技术、医方。禁施咒、占卜、相面、算计等事。四是息学问缘务,读、诵、听、学等皆弃舍。为什么要止息这些缘务呢,因为这诸多缘务会让行道之事荒废,修行者心神迷乱,难以收摄。《释禅波罗蜜次第法门》卷六也明确指出:“若多缘务,则于修定有废。心乱难摄,不得定也。”显然,整日为世俗事务困扰,陷身于交际应酬、耽搁于技术工巧或沉溺于算命看相,这些都会严重干扰修行者内心的宁静守一,不止息这些俗务,是断不能修止观的。
  《摩诃止观》第四更有详细的解释。缘务,也就是世间俗务,被认为是极大地妨碍了禅修的。因此兰若中的比丘去喧就静。为什么说营造缘务,会毁坏兰若修行呢?智者解释说,缘务有四:一生活、二人事、三技能、四学问。假如纠缠于生活缘务,则将纷纠四起,为了一时得失扰乱修道之心。人事交际方面,庆贺吊丧,俗世应酬俯仰,拜访求见等等,往来不绝。作为一个修行者,假如违背了祖师教诲,不去本求要道,那么结交三州五郡的朋友,又有什么意义呢?世俗的技能,比如医方、卜筮、泥木、彩画、棋昼、咒术等等,都是对己有害的,我们通常所推崇的学问,读诵经论、问答胜负等,要依靠领悟和记忆,使人心劳志倦,在言论的争辩往复中是非混乱,哪里还有时间去修止观呢?修止观者,学问尚且舍弃,更不要说生活、人事、技能这些缘务了。
  衣食具足、闲居静处、息诸缘务,虽然是修习止观所必须具备的物质、环境条件,但以现代人的眼光看来,三者实在体现了一种自然、健康、简单的生活态度。而这种生活正是现代人所亟需。久居城市的我们,虽然不可能彻底放弃事业家庭,遁入深山,但保持简单俭朴的衣食,选择自然安宁的居住环境,拒绝不必要的应酬交际,这三点对我们来说,仍然是至关重要的呵。我们惊讶地发现,西方人所追求的健康的生活方式与智者描述的具缘其实是非常相似的。比如被誉为 “21世纪新生活导师”的美国作家丽莎·茵·普兰特,原是一名律师,由于阅读了梭罗的名著《瓦尔登湖》,被这位独自一人过着林中生活的大思想家所吸引,逐渐厌倦现代社会步调纷乱的生活,于 1993年放弃律师职业,投入于简单生活研究和实践中,并与其同仁创办《简单生活月刊》,该杂志在全美产生巨大影响,其简单生活思想越来越被人们接受和实践。普兰特在《简单生活》一书中说:
  我自己就是自己的主人,提升并不是惟一能证明自己的方式,很多人从事半日制工作或者是自由职业,这样他们就有更多的时间由自己支配。而且如果我不是那么太忙,能推去那些不必要的应酬,我将可以和家人、朋友交谈,分享一个美妙的晚上。我们总是把拥有物质的多少、外表形象的好坏看得过于重要,用金钱、精力和时间换取一种有目共睹的优越生活,却没有察觉自己的内心在一天天
  枯萎。事实上,只有真实的自我才能让人真正地容光焕发,当你只为内在的自己而活,而不在乎外在的虚荣,幸福感才会润泽你干枯的心灵,就如同雨露滋润干涸的土地。我们需求的越少,得到的自由就越多。正如梭罗所说:“大多数豪华的生活以及许多所谓的舒适的生活,不仅不是必不可少的,反而是人类进步的障碍,对于豪华和舒适,有识之士更愿过比穷人还要简单和粗陋的生活。”简朴、单纯的生活有利于清除物质与生命本质之间的樊篱。为了认清它,我们必须从清除嘈杂声和琐事开始,认清找们生活中出现的一切。哪些是我们必须拥有的,哪些是必须丢弃的。
  《时代周刊》认为,简单生活现今已不再是空洞无物闲谈无味的书本理论,它作为 21世纪新生活时尚,正开始贯穿于美国人的日常居家生活中,并越来越把美国人的生活安排得健康纯净、简朴有序。其实细味这段关于简单生活的文字,我们不难发现,普兰特女士所提倡的观念,有不少同智者的说法暗合。比如,普兰特提倡从事半日制工作或自由职业,目的是使人拥有更多的空闲和自由,“息治生缘务”的看法相类,目的皆在于让人们不要为了谋生而耗费所有的光阴,应该留出空闲来安顿自己的心灵。普氏鼓励人们推去不必要的应酬,这跟智者推辞“庆吊、俯仰、低昂、造聘”等应酬活动的目的相同,只是智者作为出家人,对于断绝人事交际更为绝对一些。最有意思的是,普兰特说:“简朴、单纯的生活有利于清除物质与生命本质之间的樊篱。为了认清它,我们必须从清除嘈杂声和琐事开始,认清找们生活中出现的一切。”那“生命本质”或者“生活中出现的一切”,不正相当于智者所说的“纯一实相”吗?修习止观的目的,其实也就是要“清除物质与生命本质之间的樊篱”,认清生命本质和一切事物的本性。而“清除嘈杂声和琐事”,也不妨看作闲居静处,息诸缘务的现代表述。我们引用西方“简单生活”的理念,就是为了说明,智者大师关于修止观“具五缘”的论述,是多么富有现代意义!
  无独有偶,在我们的东邻日本, 1992年 9月,学者中野孝次出版了《清贫思想》一书,在全国形成了阅读热潮,好几个月蝉联日本十大畅销书排行榜榜首,作者从日本历史上一些家喻户晓文人、画家、僧人、隐士入手,说明他们的思想有一个共同之处:认为生活应尽量简朴,摆脱物欲缠绕,让心灵悠游于平和自由之境,那才是一个人最高尚的生存境界。“清贫”绝不是“贫穷”,而是主动放弃多余的物质追求,在简单、朴素之中体验心灵的丰盈充实,追求广阔的精神空间。作者引述吉田兼好法师(1283——1350)《徒然草》一书所举的人间生活的基本条件说:
  人身不得已而为者,乃食、衣、住也。人间大事不过此三者。不饥、不寒、不畏风雨,闲适度日,人之乐也。然而,人皆有病。罹病则其苦难耐,不可忘医疗。前述三者,加上医药,则为四。此四者不能求得,是为贫;四者不缺,即为富。要求四者之外,即为骄。以此四者俭约为生,谁曰不足!(第 123段)
  其中说到人生活必须品也就是衣、食、住、医药四者,人只要有了此四者,简单生活着,就没有什么不满足了。《清贫思想》中还有一篇《袋里有米,炉边有柴,还要什么》,像人们介绍了近年来深受日本民众推崇喜爱的良宽禅师( 1758 —1831)的一首诗:
  生涯懒立身,腾腾任天真。囊中三升米,炉边一束薪。谁问迷悟迹,何知名利尘。夜雨草庵里,双脚等闲伸。
  作者反复吟唱良宽的这首代表作,感到一种悠然的舒畅气氛。他反省道,正是因为现代人普遍缺少良宽所描述的那种过纯粹生活的能力,所以才会那么喜欢良宽禅师的为人。禅师不愿以卑躬屈膝换取出人头地,也不求财源广进而获得富贵荣华。他自己草庵的头陀袋中还有乞讨来的三升米,炉边尚有一捆柴,仅有这些就足够了。自己就这样在夜雨淅淅而降的草庵里,悠闲地伸展开自己的双脚,欢乐而满足。
  《清贫思想》的作者为了更深入地理解禅师这种简单、清贫的生活所给予他的快乐,就去对诗中描绘的禅师栖身的草庵作了一番实地考察,他写道:“我曾在一个冬天,探访过越后国上山的五合庵遗址。站在那重建的草庵前,我想如果让我住在这么一间建在老衫树下的孤零零的破草庵,我肯定会忍耐不住的,太简素,太贫寒了。可以想象,在这么物质匮乏的地方,粗衣寒食生活的人,精神是多么地坚韧。由此省察到在现代文明中娇生惯养的人是多么地脆弱。”
  无论是美国人提倡的“简单生活”,还是日本人推崇的“清贫思想”,归根结底,是依赖于现代文明的都市人,在被物质生活“异化”之后,所作的返朴归真之想,亦即对于简朴宁静生活的强烈渴望。人们在忙碌的生活中挣扎到精疲力尽、被交际应酬纠缠到心烦意乱、被膏肥脂腻填塞到恶心反胃之时,自然而然会向往简单的衣食,宁静的居所,以及闲适的生活状态,从这个意义上说,天台智者大师所说的修止观的“具缘”,早已为现代人摆脱现代病提供了一张良方。更为难能可贵的是,当代东西方所推崇的“简单生活”、“清贫思想”的主要理念,在一千多年以前,就已经被智者大师慧语道破。
  3、“诃欲”与“弃盖”
  假如说,在修习止观的前方便中,具五缘是修习者必须具备外在条件,那么“诃五欲”、“弃五盖”就是内在身心状态的准备了。
  《童蒙止观》说,凡欲坐禅修习止观者,必须诃五欲。五欲就是世间的色、声、香、味、触这五种欲望。智者认为,这些欲望常能诳骗迷惑一切凡夫俗子,让人心生爱恋执着。假如人们能够深知欲望的罪过,不去亲近色、声、香、味、触,就叫做“诃欲”。他还分别对五欲进行了描述:色欲是来源于男女的美丽的容貌,所谓“修目长眉,朱唇素齿”,以及世间奇珍异宝所具有的青黄赤白、红紫缥绿的色彩。凡是这种种色都能使人作诸恶业。声欲就是对音乐的欲望。箜篌、筝、笛等乐器演奏出美妙的乐声,男女歌者唱出优美的歌声,也能让凡夫听闻之后起诸恶业。比如五百仙人在雪山居住,听了甄陀罗女歌声,即失禅定,心醉狂乱。香欲就是闻香味的欲望。智者认为,男女体香、饮食馨香及一切薰香等都是可以使人生执着心,这就是香欲的过罪。香味本来是美好的东西,人人喜欢闻的,可是执着于香味,也有可能产生严重的后果。这不禁让人想起德国当代作家聚斯金德写过一部著名的长篇小说《香水》。其中的主人公格雷诺耶自幼受苦,却天生具有特殊的嗅觉功能,可识别十万种气味,对女人的体香尤为敏感;他认为香味能支配人的情感,为此他穴居深山七年,遍尝大自然各种奇香异味,并与种种人体气味比较,领悟出唯有少女体香最能使人神魂颠倒,令人听任摆布。于是他先后谋杀了 26名妙龄女郎,萃取她们的体香蒸馏出一种神奇的香水。当他的罪行败露被押赴刑场时,千万个围观者竟被他身上的异香熏得情不自禁,丑态百出。作者用象征主义的手法,深刻地揭示了当人类过分执着贪恋美好事物时,会带来怎样的危险。味欲人对于饮食菜肴的美味的欲望。智者从因果报应的角度反对味欲。说有一沙弥喜欢奶酪味道,死后投胎在奶酪中,身体化为虫子。触欲就是触摸他人身体的欲望。智者说,男女身体柔软细滑,天寒时身体温暖,天热时身体凉爽,引起人们触摸的欲望。众生常为这五欲所困扰,求之不已,欲望之火烧灼着人的内心,众生常为五欲所役使,称为“欲望的奴仆”。修习止观的人,应当赶紧远离色、声、香、味、触五欲。“诃五欲”的说法,其实在年代更早的中国道家学说中已经有所透露。《老子》十二章云:“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是以圣人为腹不为目。 ”也就是要杜绝色、声、味对人的诱惑。原始佛教认为色、声、香、味、触是“五尘”,也就像是污染真理的灰尘一样,障蔽了人们对真谛的追求。
  诃责了五种生理欲望之后,智者还要求修行者调节搞心理状态,为修止观作准备。如何调节呢?就是要“弃五盖”。盖就是遮蔽的意思,《摩诃止观》卷四下解释说:“盖覆缠绵,心神昏闇,定慧不发,故名为盖。”五盖指贪欲、瞋恚、睡眠、掉悔、疑虑这五种遮盖善心的“心内大障”。贪欲和瞋恚属于“三毒”中的两种,前文在讨论对治“三毒”之法时已经涉及,这里从略。关于弃睡眠盖,《童蒙止观》说:“内心昏闇名为睡,五情闇蔽放恣,支节(肢体关节)委卧睡熟为眠,以是因缘,名为睡眠。”睡眠盖阻碍我们去体验涅槃的乐趣,它最为不善。因为其余诸盖当事人还能有所感觉,而睡眠时人就像死去那样,没有意识,对一切毫不知觉,因此此盖最难以除灭。我们认为,对于人类而言,当然离不开睡眠,但过度的睡眠,会导致各种生理疾病。据日本《每日新闻》2004年 04月 27日晚版报道:名古屋大学研究生院医学系副教授玉腰晓子,曾在美国睡眠学会发表题为《睡眠时间与死亡率的关系》的论文。该研究分析了名古屋大学等 24个研究机构关于生活习惯和癌症等的调查结果。在 1988—1990年间,调查了日本全国 45个地方约 11万人的平均睡眠时间等生活习惯,并跟踪调查了 10年。根据调查结果,在这 10年内死亡的人中,男女都是睡眠时间为“7小时(6。5—7。4小时)”的人最少,因此睡眠时间在 7小时的人死亡率最低。对于“睡眠时间短,死亡率高”,人们不难理解,但是饶有兴趣的是,如果睡眠时间超过 7小时,死亡率也会增加。调查者指出:“以前就知道睡眠少会使高血压和糖尿病的风险上升。但是对于睡眠时间长导致死亡率上升,今后还有必要弄清其生物学机理。 ”专家研究表明,长时间过度睡眠,会将各种生理代谢活动降到最低水平,使人的各种感受功能减退,由此带来三种后果:一是使得脑供血不足,许多人在假期成天昏睡,醒来后不仅打不起精神,甚至感到头昏脑涨;二是造成消化不良,有的嗜睡者三顿并作一顿,打破了正常的生理节奏,尤其会对肠胃的消化、吸收、排泄功能产生负面影响;三是引发便秘,有的嗜睡者整天懒于下床活动,人体的排泄功能受阻,从而导致便秘。同时,过多的睡眠还会影响佛教徒的修行的精进,使他们养成慵懒的陋习,这是十分有害的。
  五盖中的掉悔、疑虑两盖,其实都是一种不健康的心理状态。“掉”就是行为散乱放逸,按照《童蒙止观》的说法,掉有三种。一是身掉,就是身体喜欢游走,乱开玩笑,坐立不安。二是口掉,就是喜欢争辩是非,随意评论人事。三是心掉,就是心情放逸,纵意攀缘。修行者想要收摄心念,心念犹不能定,更何况散乱呢?悔有两种,一种是因“掉”而后生悔,因为先前心神散乱,入定后方知错误,于是心生悔意。第二种是好像犯了重大罪错的人,心中常怀怖畏。《摩诃止观》认为,心中的懊悔结绕在心,会形成悔盖,会盖覆禅定,不得开发。假如人由自责而生忧悔,长久执着于此,对于修行是非常不利的。现代心理学也认为,后悔是心理健康的大敌。与其后悔,不如反思后悔的根源,找出失误的原因。当人陷入极度后悔的状态时,应淡化后悔的情绪色彩,积极采取挽救行动,但不应彻底遗忘后悔的情绪,适当地在心中保留后悔的经验,才能对未来的选择很审慎。在面临与过去相似的选择时,一定要仔细地回忆过去失败的情形,积极地利用过去的经验,从而避免犯相同的错误。俗话说:“不吃后悔药。”也就是告诫我们,不要斤斤于过去的失误,背上沉重的思想包袱,而应该从中汲取教训,面向未来。对于疑盖,智者认为,疑有三种,一是疑自,二是疑师,三是疑法。疑自就是认为自己诸根暗钝、罪垢深重,不是修行得道的材料,即对修行的成功缺乏自信心。二是疑师,认为师父的言谈形貌不是完美无缺,他怎会有深禅好慧来教导我呢?三是疑法,就是心中对所学之佛法抱着怀疑、犹豫的态度,不够虔敬。智者认为,这些都是阻碍修行者修习止观的因素。
  以现代的眼光来看,修行者要诃责的“五欲”,其实是对于身心健康有损害的不良的生理欲望,他所要摈弃的“五盖”,则是不良的心理状态,驱除这些生理欲望与心理状态,可以使我们生活在更清净、更自在、更安闲,让我们的身心得到彻底的放松,将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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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调节到理想的境界。
  4、调五事与行五法
  修习止观最重要的准备工作,是“调五事”与“行五法”。
  《童蒙止观》打个比方,说明调和身心就像工匠制作陶器。先要善于巧妙地调和陶土,使陶土既不过于干硬,又不过于松软。然后才可以放置在轮绳上正式制器。又如弹琴前应调弦,不能过松,也不宜过紧,松紧合度,才能演奏出和谐美妙的乐曲。对于修习止观的人而言,在正式修行前,也必须“调和五事”,则更容易修到“三昧”(正定)的境界。
  “调五事”指的是调食、调睡眠、调身、调息、调心。对于饮食,智者不主张过饿或过饱,因为食若过饱则气急,造成周身血脉不通畅,令心闭塞,坐念不安。现代医学的研究证实了这一观点。长期饱食的人大脑更容易早衰。由于人体内热量摄入过多,脂肪过剩,血脂增高,引起一种叫“纤维芽细胞生长因子 ”的物质增加,导致脑动脉的粥样硬化,使供给大脑的氧和营养物质减少,造成人的记忆力下降,大脑早衰和智力迟钝。吃得过饱所带来的最直接后果就是胃肠道负担加重,如果胃总是处于一种饱胀状态,胃的容量就会过大,消化吸收功能就会下降,易造成消化不良。而大量摄入的脂肪、蛋白质不能有效地利用,就会大量贮存起来,造成营养过剩,引起各种疾病。假如吃得过少行不行呢?也不行。因为这样就会导致营养不良,全身抵抗力和免疫力下降,各种疾病最容易侵入。除了饮食的适量,智者还主张饮食要清洁,而且最好是吃些常见的、易于被人体吸收的食物。对于睡眠,前文已经述及,过度的睡眠是断不可取的。
  调身、调息、调心被视为一个整体。修习止观之前,应使自己的身体处于相对安静的状态,假如动作粗犷,则呼吸也会随之急促,即我们通常所说的喘粗气。气粗则心神容易散乱,坐时当然就烦躁不安了。智者说,修行者初到绳床上应先安坐处,坐得安稳持久才好。然后应该调整好脚的姿势。如果时半跏坐(半盘腿坐),以左脚置右脚上,左脚靠近身体,让左脚指与右髀齐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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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脚指与左髀齐平。如果要全跏(全盘腿坐),就将右脚置于左脚上。然后整理还自己的衣服腰带,使它们不会松动脱落。再次,应当放好双手,以左手掌置右手上,重叠双手置左脚上。然后摆正身体的位置,先挺起身体和各个关节,让身体端正挺直。摆正脖子,让鼻子与肚脐位置相对,不偏不斜,不低不高。张开嘴巴,缓缓吐出浊气,想像体内经脉不通处,接随着吐气而贯通。闭上口鼻,吸入清新之气,以上动作重复三次。闭上嘴巴,舌尖向着上颚。闭上眼睛,开不见外面的光亮。这时人身体端正,犹如基石,不要再摇动。这时才可以开始调息。正确的呼吸方法应该是不出声,不凝结,不喘粗气,慢慢地呼吸,若有若无。调整呼吸的方法有三个:一是安心,二是宽放身体,三是想气遍毛孔。调整好呼吸,只觉得全身毛孔都在呼吸,出入没有任何障碍。这时可以开始调心。《释禅波罗蜜次第法门》说,入定是一个从粗入细的过程。身体为粗,呼吸居其中,心最为细。调节身心是,应该从粗到细,以粗就细,最终令心安静。在打坐中调整身、息、心三者,在打坐时,根据时间的长短,收摄心念。在坐禅将要结束的时候,应开口呼气,想像气息从全身经脉随意而散。然后微微活动身体,再活动肩胛及头颈,再活动双脚,让它们柔软。再用手将全身毛孔抚摩一遍,再摩擦双手,让手暖和。用手盖住两眼,最后放开手,睁开眼睛,待全身出热汗后稍事休息。这时才可以随意出入。
  调和五事之后,就要行五法。五法指的是欲、精进、念、巧慧、一心。欲不是前文所指的生理欲望,而是指离开世间一切妄想颠倒,欲得一切诸禅智慧法门的心愿,也称为“志”、“愿”、“好”、“乐”。表示人对于一切诸深法门的志愿和爱好。精进指坚持禁戒,弃除“五盖”。修行时应当专精不废。称为“精进善道法”。念指念想世间为欺诳可贱,念想禅定为尊重可贵。巧慧指禅定智慧之乐。这是脱离烦恼,寂然闲旷,永离生死之乐。与世俗的快乐迥然不同。而一心不是指修行者入定后心念专一,而是指修习止观的决心。《童蒙止观》说:“一心分明,明见世间可患可恶,善识定慧功德可尊可贵。尔时应当一心决定修行止观。心如金刚,天魔外道不能沮坏,设使空无所获,终不回易,是名一心。”也就是说,到这时,外在条件都已经具备,内在准备工作也都已经完成,修行者应当打定主意,修习止观,不可三心二意了。
  5、止观与治病
  智者大师认为,止观有两种修习方法:“一者于坐中修,二者历缘对境修。 “(《童蒙止观》)。在修行之前,人的心思是粗乱的,要通过坐中修止观来破除这种粗乱的心境。
  首先是修止。修止有三种。一是系缘守境止。就是将心念集中在鼻尖或肚脐等处,通过守一来令心不散。二是制心止。就是将心中所起不良的念头即刻制止,不让它驰散。宝静的《修习止观坐禅法要讲述》解释说:“即将自心之念头微微观照,观其随心所起之念头,看他起处即便制之,若贪欲念起,即须放下,嗔心念起亦放下,愚痴念起亦复放下,无论何种念起,即以‘放下’二字而制伏之,不令驰散。”也就是说,修行者要运用自己的意志力,有意识的控制内心生起的欲念。三是体真止。就是体悟了一切诸法悉从因缘而生的道理。因为它们从缘而生,从缘而灭,因此诸法没有自性。既然没有自性,那么我们的心中就不该产生索取之念。若心中不存索取的念头,那么妄念自然就止息了。
  其次是修观。修观有二种:一是对治观。如用不净观(想像对象是不干净的)来对治贪欲。用慈心观来对治嗔恚。用界分别观对治著我(执著于我),数息观对治多寻思等。也就是根据自己内心所起的欲念,有针对性地采取不同的观法来驱除这些欲念。比如有些人嗜食膏肥脂腻的食物,有些人喜欢吃珍稀动物,这时可以想像这些动物都是肮脏不堪,原本都是披毛带血,这样就可以打消对于它们的食欲。有些人好色,于坐中修止观时,心中还在挂念美貌的女性,生出淫邪之念,这时就可以想像肮脏的尸体,这样自然也就打消了淫念了。比如为了某事,对别人生起愤恨之心,这样当然对自己的健康也很不利。你就可以将对方想像成你前世的父母或者亲戚,想像亲情的存在,将心比心,这样就可以减弱嗔恨之意了。假如心中散乱之念实在太多,就可以用数自己呼吸的办法来对治。根据自己呼吸的节奏,从一数到十,再由十数到一,数吸气的次数,不数呼气的次数,这样就等于将心念集中在呼吸次数上,可以驱除内心的胡思乱想。二是正观。正观就是观想诸法没有形相,都是因缘而生。就是从正面去领悟一切皆空的道理。历缘对境修止观,就是面对各种事缘来修止观。通俗地说,就是在日常生活中修止观。其事缘主要是行、住、坐、卧、作作(办事)、言语等。对境修止观就是对着六尘境来修习止观:一眼对色。二耳对声。三鼻对香。四舌对味。五身对触。六意对法。具体的内容比较复杂,这里就不作详细介绍了。
  更为可贵的是,修习止观可以用来治病,在《童蒙止观》一书中,专门有一部分是讲止观治病的,认为用心修习止观,可以治疗身体的各种疾病。病有两种类型,一是四大增损病相。所谓四大就是地、水、风、火,这是佛教认为构成世界的四种基本元素。假如地大增,则肿结沉重、身体枯瘠。假如水大增,则痰阴胀满、食饮不消、腹痛下痢。假如火大增,就会煎寒壮热、关节皆痛,大小便不通。假如风大增,则身体虚悬,导致痛肺闷胀急、呕逆气急等。所谓“一大不调百一病起。四大不调四百四病”。就是说,一旦人体中地、水、风、火四大元素不平衡、不协调,就会产生各种疾病。人体的五脏六腑也会生病。心脏不好,导致身体寒热、头痛口燥等,因为心主口。肺不好,导致身体胀满、四肢疼痛、心闷鼻塞等,因为肺主鼻。肝脏不好,就会情绪忧郁,悲思嗔恚,头痛眼暗等,因为肝主眼。脾脏不好,就会脸上游风,全身痒疼,饮食无味等,因为脾主舌。肾脏不好,会导致咽喉噎塞、腹胀耳聋等。因为肾主耳。
  智者认为,要治疗四大不调,或者五脏的疾病,根本的办法就是修习止观。修止能治病。在肚脐下一寸处名叫忧陀那,就是我们所说的丹田。若能止心守此处,不使分散,时间一久,疾病不难治愈。这也就是气功中讲的“意守丹田”。修观也能治病。比如善于观想十二种呼吸方法(十二息),就能治各种疾患。十二息包括一上息、二下息、三满息、四焦息、五增长息、六灭坏息、七暖息、八冷息、九冲息、十持息、十一和息、十二补息。这十二息皆从观想心生,治病时各有针对:上息治沉重,下息治虚悬,满息治枯瘠,焦息治肿满,增长息治羸损,灭坏息治增盛,暖息治冷,冷息治热,冲息治壅塞不通,持息治战动,和息通治四大不和,补息资补四大衰,善于运用这些呼吸方法,就可以治疗各种病症。又如用假想观,也能治众病。如人患冷病,就想像身体内生起火气,即能治冷。智者又指出,坐中治病,须兼用“十法”,一信,二用,三勤,四常住缘中,五别病因法,六方便,七久行,八知取舍,九持护,十识遮障。也就是说,首先要相信止观必能治病,其次要随时常用这些治病方法,第三应该专精地使用,坚持不懈。第四是要常在因缘中使用。第五是要辨别疾病的起因。第六是要根据适合自己身体情况的使用,不失其宜。第七是要常年不断地使用。第八需要知道取舍,对自己身体有益就用,不利就舍弃。第九是要知道禁忌,善于调护。最后是即使修习止观达到治病的效果,修行者自己体验就可以了,没有必要向外宣传。注意了这十个事项,修习止观,毫无疑问能取得治病的效果。
  天台宗通过修习止观来治病,其实有点儿类似于气功治病。尤其是所谓的“假想观”,用想像的办法治病,其实就是让病人不断给自己进行心理暗示,使得自
  己的并趋向于痊愈。这有点儿像著名的“望梅止渴”的故事。我们也应该看到,智者大师并不排斥医药的作用。
  总之,天台宗在修习止观的过程中,从方便行(准备阶段)到正修行(正式阶段),对于修行者所提出的种种要求,不少都包含了养生的理念,并富有养生的功效。天台宗的修止观,与禅宗的修定慧,虽然是具体方法上有所差别,但其实是殊途同归的。从养生的角度来说,天台宗的理论兼及外在环境、条件与内在因素两个层面,所论无微不至,对后世修行者有很大的启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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